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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回發現,信守承諾之人是如此可愛! (7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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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氣,今日終於放晴了,陽光很暖和,綠坊頂樓,屋頂上,一個修長的身子斜橫著,正是傳聞中極其可怕的玉邪公子。

“人呢?”林若雪在屋裏尋不到了,走到露臺上,仍是見不著玉邪的身影,今日請了能工巧匠的兩位師傅來,玉邪還是回避一下比較好。

“石頭!你在哪啊?”林若雪大喊一聲,緊蹙著眉頭,這家夥不會出門去了吧,現在到處都在尋他,他還不安分點。

方要轉身,頭頂卻傳來了一個慵懶的聲音,“女人,我在這。”

驟然擡頭,只見屋頂上,玉邪懶懶地坐了起來,一臉笑容,帶著一貫的邪惑。

微微一怔,方才那麽一瞬間,險些把他當作唐影了,唐影最喜歡坐屋頂上了,只是不會對她笑。

“沒事你跑屋頂上幹嘛?”沒好氣地說著,縱身躍了上去。

“該換藥了嗎?”玉邪說著脫下身上的披肩來,替林若雪披上,這麽冷的天這女人怎麽就不懂得要多穿點呢?

林若雪並沒多在意,道:“應該不用換了,我看看傷口。”給他換了幾回藥了,現在都已經完全對那性感的胸膛麻木了。

玉邪解開衣領來,原本心口上那道猙獰的傷疤已經淡化了,僅能隱隱見到痕跡,這幾日用換的正是消除傷疤的藥。

“嘿嘿,不用換了這下子名副其實地痊愈了!”林若雪開心地說到,連傷疤都幫他除了,看他還有什麽借口!

“嗯。”玉邪點了點頭,便在屋頂上躺了下來。

“餵!”林若雪俯身逼近,“這個,現在,就拿走!”扯了開衣領,那鎖骨間那黑色菱形玉石在陽光下熠熠閃著光澤。

玉邪沒有話說,看著那黑玉石,邪惑的眼眸溫軟了下來,修長的手指緩緩伸來。

林若雪沒敢動,眼眸骨碌轉著,心中微微有些緊張,那麽久了,終於可以擺脫這東西了!

“乖,把眼睛閉上。”玉邪柔聲說到。

“哦。”林若雪難得這麽順從。

良久,只覺得頸間異樣而陌生的感覺緩緩傳來,驟然睜開雙眸,瞬間怔住,是吻!他竟吻在她鎖骨之間。

玉邪擡起頭來,邪惑地笑著,將手中黑玉石交給了她,道:“那東西送給你留個紀念吧!”

“哦。”林若雪有些不知所措,只覺得自己的臉發燙著,好燙。

玉邪伸手要替她扣上領上衣扣,林若雪才完全回過神來,往後一縮,大聲道:“我自己來。”

玉邪眼眸微微瞇著,看著她不說話。

林若雪有些尷尬,低頭打量著下手中那菱形玉石,很是普通,看不出什麽特殊來。

“看清楚了吧,不是石頭。”玉邪說到。

“要不……”林若雪賊笑了起來,“要不,這個跟你那個換?”

他脖頸上掛著那黑色月牙形玉石她惦記好久了。

“你想要它?”玉邪掏出那黑勾玉來。

“這是什麽寶貝,我上回明明看到它全都裂開了的!”林若雪納悶地問到。

玉邪眸子掠過一絲詫異,連忙將那黑勾玉收了起來,道:“傳家之寶,你想都別想。”

“我就問問而已,我該走了!”林若雪撇了撇嘴,便起身跳下屋頂,本想還要多陪他耗幾日呢,沒想到今日就自由啦。

“你又要千裏尋夫去了?”玉邪仍是打趣地問到。

“我找唐夢喝酒去!”林若雪說罷,便哼著小曲,進屋去了,今日心情大好。

玉邪長嘆了口氣,又躺了下去,看著萬裏晴空,看著手中黑勾玉,一臉覆雜,咬破手指滴血而下,血仍舊無法再融到玉裏去了……

林若雪把玩著手中玉石,下樓來,等候多時的能工巧匠兩位師傅了連忙走了過來,皆是年紀輕輕的小夥子,手藝卻不熟老師傅。

“林夫人,還好碰上你了,上面的人不讓進。”苦師傅笑著說到。

“不好意思不好意思,我家老爺臨時改了註意,這屋子不改了!”林若雪說著收起那玉石來,取出十兩銀子塞給了苦師傅。

“這……姑娘,我們都沒做事呢,這樣……”一旁肖師傅連忙說到。

“必須的必須的,勞煩兩位師傅走一趟,要是錯過一樁買賣,也不止這錢。”林若雪笑著說到,這二位師傅還是唐夢介紹的,否則怎麽能請到綠坊來。

“那我兄弟倆就恭敬不如從命了,店裏還有活還趕,就不多打擾了。”二人齊聲說到,很有默契。

“慢走慢走。”林若雪將人送出了門,臉上笑容依舊燦爛,該告訴唐夢好消息去了!

苦肖兩位師傅並沒有走多遠,看著林若雪的背影,皆一臉興奮。

“這娘們是唐大人介紹來的吧!”

“正是,出手一樣大方。”

“拿來。”

“什麽?”

“銀子啊,五兩是我的。”

“都給你,上回那方茶幾,你來做,如何?”

“成交!”

089大婚之夜

89大婚之夜

十五之夜,皓月當空,夜色涼如冰,靜如水。

皇宮深處,東宮所在,一片燈火通明,歌舞笙簫,觥籌交錯。

花燭洞房之內,林婉兒一身鳳冠霞披,端著塌前,下午吉時行大婚之禮,拜見父王母後,便被嬤嬤引入這房中,唯有雲容姐來過,便再無其他進來了,新婚夫婿,當場太子,至今未還未踏入一步,屋外隱隱傳來觥籌交錯歡聲笑語之身,太子宴請文武百官,帝都名流,酒席輪番過,至今尚在熱鬧中。

突然,窗外黑影一一掠過,陪嫁的婢女頓時驚叫了起來,林婉兒亦是慌張,一旁蒙面黑衣婢女卻不慌不忙,恭敬上前,道:“太子妃勿驚,那是洛大人的人,來保娘娘安全的。”

“洛大人的人?怎麽回事?”林婉兒驟然蹙起眉頭來,一臉不解。

“殿下交待了,太子妃安心等他回來便可,其他的事無需多問。”婢女仍是恭敬語氣。

“那殿下現在在何處?”林婉兒心下隱隱不安了起來,洛大人來保護她的完全,難不成又有人想取她的命了!究竟是何人如此膽大妄為,連東宮都敢闖?

“殿下正同幾位大人喝酒。”婢女如實回答。

林婉兒抿了抿唇,握緊貼身婢女的手,不再多問,東宮裏的婢女她不是頭一回見識,絕對的服從殿下,多一句閑話都不會說,她唯獨就盼著雲容姐能再來一回了。

屋外,長廊一路紅燈籠高掛,寬敞的大廳內,大紅的喜字貼在正堂前,到處都是喜慶的色彩,擺滿了兩列酒席,淩司夜一身大紅華服,更襯出俊美而邪惑來,薄唇噙笑,端著酒杯回敬身旁幾位大臣。

“恭喜太子殿下賀喜太子殿下!”

“來來來,今夜本太子高興,不醉誰都不許歸!”淩司夜一飲而盡,心情大好。

在座的皆是三品以上朝臣,好幾個都已經陪了一整個下午和晚上了,仍舊不敢輕易離去,強撐著醉意和睡意,扯出一臉歡喜笑容,這幾個人中,唐夢也包含在內。

似乎很喜歡靠門的位置,每每有何大的宴會,不管是誰相邀,皆是坐在很後面的位置上,遠離主座是上的人,盤腿而坐,不管前方發生什麽,她皆自顧自低頭喝酒,有意無意同身旁人閑聊幾句。

此時,唐夢仍就低著頭,一手按在案幾上,另一手支著頭,面向門外那側,遠遠看去似乎同一旁的人聊天。

淩司夜瞥了她一眼,又同幾個大臣印了幾杯,讓身旁兩名侍衛代飲,自己退到簾帳後去。

幾名大臣本想可以稍稍送口氣了,大廳內頓時寂靜了不少,只是不過一小會兒便又傳來了觥籌交錯聲,兩名侍衛很是盡職。

“噓!”淩司夜並沒有走,卻是繞到前門,從前門進,大廳太長了,前方熱鬧的大臣們根本沒察覺到後面的安靜。

後面坐著的都是在宮中當差的臣子,禦前侍衛還有幾名太醫,眾人見淩司夜的手勢,便都閉了嘴。

淩司夜勾了勾手指,坐在唐夢身旁的那名禦前侍衛便乖乖地起身退開來了,眾人心下暗暗著急,這殿下看上去已有了些醉意了,真不知道會做出什麽事兒來!

……

……

ps:主角有話說

淩司夜:唐夢,你怎麽還不跟我有花火呢?你沒見咱留言區都急了?

唐夢:花火?火花?給我個理由。

淩司夜:一見鐘情。

唐夢:我跟唐影都沒日久生情,還跟你一見鐘情?我一見你救躲!

淩司夜:唐影是誰!?

唐夢:我剛說什麽了?一見鐘情是不?你總給我個一見鐘情的理由吧?

淩司夜:一見鐘情還需要理由?!

唐夢:對我唐夢來說即便一見鐘情也需要理由!

淩司夜:唐影是誰,回答我的問題!

唐夢:瞧那邊,你那寶貝雲容來了!(趕緊閃人……)

(哈,此文慢熱,要展開的劇情比較多,男女主的對手戲再後頭,不急不急。)

090恩恩愛愛

90恩恩愛愛

淩司夜小心翼翼地在唐夢身旁坐了下來,學著她的樣子一手握著案幾上的酒杯下,另一手支著頭,同她相對,瞇著犀瞳,註視著她。

這女人竟然這樣也能睡著了,難怪看了她那麽久都不見她有何動作!

一旁眾人皆面面相覷,揪著心不知該如何提醒唐夢,唐夢平日裏雖行事低調,但同眾人的交情都還算不錯的。

淩司夜瞳眸中流露出一絲絲的醉態,心中卻是清醒著的,靜靜地看著唐夢安靜的睡顏,沒有任何動作。

為何如此疲倦,她的酒量不是向來不錯的嗎?今日也沒見她喝多少。面具殺手一案至今還懸著,憑她的能力,瞞過父王並非難事,上回不就試一次了嗎?

銳利的瞳眸開始細細地打量起她來,清俊的眉目,高挺的鼻子,微薄的紅唇,俊雅而溫爾,確實是翩翩公子一個,只是此時卻比平日裏多透出了七分柔美來,掩蓋不住靜美。

這時,遠處突然傳來了一陣喧鬧只聽得有侍衛大喊,“抓刺客,抓刺客!”

唐夢驟然睜開眸子,卻一下子對上淩司夜那玩味的雙瞳,不由自主地警覺退後,怎麽這麽不小心睡過去了呢!?

“保護殿下!”幾名禦前侍衛連忙護在了淩司夜和唐夢身前,而大廳中早已一片騷擾,幾名黑衣人拼死闖進,大喊著要殺大理寺卿,禁軍侍衛緊隨而至,廳中更是混亂不已,人人皆往外逃。

“去保護陳大人,若有任何散失唯你們是問!”淩司夜站了起來,冷冷說到,身前幾個禦前侍衛沒敢多說什麽,皆翻身朝前方而去了。

殿外,另一處,新房外,一批黑衣殺手早已同禁軍拼殺開來了,宮外不斷有禁軍趕到。

唐夢趁著混亂正想尋機離去,方要邁出步子,卻整個人便拉入那重重的垂簾後了。

見了背後那人,心中一驚,卻仍是鎮定道:“殿下,此處不安全,還請殿下先行回避!”

說罷便要將幾個禦前侍衛喊來。

只是腰上一暖,要出口的話便被硬生生地壓了回去。

“殿下……”唐夢微微蹙眉。

“怎麽,怕了?”淩司夜從背後將她擁緊,邪惑的聲音縈繞在她耳畔。

“怕,怕害得殿下在大婚之夜傳出斷袖之遙,更怕殿下不守承諾!”淡淡的話語,聽似提醒,卻是威脅。

“呵呵,今夜本太子大婚,你不祝賀我嗎?”淩司夜那光潔的下頜輕輕地摩挲在唐夢頸間。

“方才不是敬過酒了嗎?殿下若是喜歡,唐夢再祝賀一回便是,願殿下同太子妃恩恩愛愛,子孫滿堂。”唐夢笑著說到,任由淩司夜擁著,毫無一絲勝算的肢體掙紮她從來不會做。

“恩恩愛愛,子孫滿堂……”淩司夜冷笑了起來,“呵呵,本太子記住了!”

前方已是一片混亂,大臣們都已逃了出去,唯有大理寺卿江大人仍就被困,禁軍同黑衣刺客相搏著,幾個禦前侍衛保護著江大人且戰且躲,卻始終無法將江大人送出去,這幫黑衣刺客共有二十四人皆是訓練有素的高手,手持短劍,腰佩長劍,招招狠絕,即便禁軍數量很多,至今都無法傷到其他任何一人。

淩司夜仍舊沒有松開唐夢,隱在重重的垂簾之後,深邃的瞳眸中卻不再是方才的輕挑戲虐,而是緊盯著前方的戰況,四名黑衣殺手躲過禦前侍衛,抽出長劍逼向了洛大人。

091壓軸好戲

91壓軸好戲

“殿下再不出手,江大人小命就不保了。”唐夢笑著說到。

“他欺壓了你們這些廷尉那麽多年,怎麽,還舍不得他死啊?”淩司夜收回了視線,這大理寺卿是父王最倚重的,可是壞了他不少好事,趁機解決了,日後的事情也少些麻煩。

“唐夢直屬皇上,還真沒受過江大人欺壓。”即便被緊緊擁著,唐夢依舊是氣定神閑,愛抱多久就抱多久唄,反正他也很暖。

突然,一個禁軍跌倒了進來,心口上正中致命一劍,直直後仰,重重倒落在低,見太子殿下同唐大人暧昧擁在一起,雙眸驟然瞪大,隨即一口氣斷了。

唐夢蹙眉,別過頭去,大殿上的屍首越來越多了。

而就在這時,前方,禦前侍衛護著江大人亦退到了簾後,黑衣刺客也追了進來。

“殿下……”

見淩司夜仍舊不動,唐夢不得不低聲提醒。

“別怕。”淩司夜擁著她身影一閃,躲入了另一層垂簾之後。

“殿下不會是要唐夢陪著看著出戲吧?”再清楚不過的了,這又是他一手策劃,看樣子林婉兒是命中註定,在劫難逃了。

“唐大人不喜歡嗎?”淩司夜仍舊依偎在她頸脖間,視線卻不曾離開過前方垂簾下那淩亂的腳步。

“沒興趣。”唐夢淡淡答到,身子卻冷不防被蒙著轉了過去,一下子便同他鼻目相對了。

“再過會兒,你會很有興趣的!”淩司夜的話語邪魅了起來,欺在唐夢唇瓣上,眸中掠過一絲冷意。

唐夢條件反射地後仰,臉上依舊是不便的淡然淺笑,道:“既然如此,唐夢自然要留下來,只是更願意同殿下坐下來,小飲一杯,等那壓軸好戲上場。”

“是嗎?”淩司夜笑了起來,“本太子更意願……”

話語未落,便以行動告訴了她他的意願,唇冷不防覆下,黑眸中帶著笑意,瞥了簾下那越來越進的腳步一眼,便鎖住了她的明眸。

明眸中卻是毫不掩飾的厭惡,並沒有隨著腰上力道的加緊而有絲毫妥協,反倒越發的厭惡,慢慢的厭惡。

淩司夜那帶笑的黑眸漸漸沈了下來,終於放開了她,冷冷道:“本太子極不喜歡你這樣的眼色,這一回原諒你,若有下回……”

驟然緊擁著她,輕松地一躍而上,落在了高高的房梁之上,氣息一點兒也不紊亂,而地下,禦前侍衛再次退了進來。

“又如何?”唐夢並不看他,註視著地下的戰況,冷冷地問到。

淩司夜貼近她的耳畔,低聲,十分認真,道:“若有下回,本太子直接要了你!”

唐夢回過頭,仍是俊雅而笑,道:“若有下回,唐夢定會非常小心的!”

說罷,早已暗暗運氣的一掌驟然打出,在狹窄的房梁上,有勝算的掙紮豈有不反抗之理?

淩司夜被迫放開她來,離身躲過,不怒反倒是笑了,道:“唐大人難道想同本太子比比拳腳?”

這一回如此公認反抗她,他就是樂於一層一層觸碰她的底線,逼破她那份閑適淡然和不可侵犯!

“微臣豈敢,不過是想同太子殿下告退罷了,大臣們都逃了,微臣擔心,亦不敢久留。”唐夢說罷扶著一旁木柱便要走。

淩司夜卻一腳掃過,唐夢躲過,卻失了一足,雙臂連忙抱住房梁,險些就跌落下去了。

“看樣子,唐大人需要幫助了。”不過一試,便知她武功如何,雖不賴,拿住她對他來說卻也是輕而易舉。

唐夢並不驚,反倒氣定神閑,道:“殿下,此處卻是太危險了,微臣不得不求助禦前侍衛了。”說罷瞇眼一笑,便主動放開了手。

淩司夜身影一閃,輕易地抱住了她,一掠身,便又落在了另一邊的大梁之上了。

唐夢心中暗驚,方才就那麽瞬間,他竟能毫無一絲誤差接住她,而且速度極快,這家夥的武功遠遠超過她的估計!

“都說了留你下來看場好戲的,怎麽就急著想走呢?”淩司夜懶懶地在坐了來,倚在木柱上,也不再挾制住她了,只是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只紙鳶來,自顧自地把玩著。

唐夢大驚,一眼認得出那紙鳶來,如絲一般透明的千絲紙,是唐影的最愛!

092太子妃死

92太子妃死

新房中,林婉兒同貼身丫鬟緊緊擁簇在了一起,屋外的兵器的觸碰聲和侍衛的拼殺聲不斷傳來,越來越近,房中原本那黑衣蒙面婢女早已不知何處去了,屋內就只留下了她主仆二人。

“小姐,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!”小丫鬟比林婉兒還要害怕,渾身發抖著。

“定是又有刺客了,沒事的沒事的,洛觴大人應該有布下埋伏的!”林婉兒都不知這是在安慰這小丫鬟還是安慰自己,殿下都早有防備了,屋內仍是廝殺了那麽久,這群刺客定不是等閑之輩!

“小姐,殿下呢?怎麽不來,都說殿下武功深不可測的,怎麽還不來救咱啊!”小丫鬟看著窗外那噴灑而上的血跡,嚇得全縮到林婉兒懷裏去了。

“殿下……應該就在外面了吧!放心,沒事的,不會有事的。”林婉兒緊緊盯著窗外,話語很是肯定,只是心中卻早已沒底了,東宮中婢女侍衛眾多,為何遲遲無人來救他們,而方才那個黑衣蒙面婢女又是怎麽消失不見的!

就在這時,一個白影掠來,落在了林婉兒主仆二人身前,一身白衣,白紗蒙面,正是雲容。

“雲容姐!”林婉兒大喜,一下子站了起來,小丫鬟亦是大喜,卻退在了林婉兒身後,只見過這雲姐姐兩三回,卻總有股莫名的畏懼。

“雲容姐,外面到底是怎麽回事?殿下呢?”林婉兒的心全都放了下來,雲容姐來了,她們定有救了。

“太子妃受驚了,禁軍已將刺客都包圍了。”雲容上前欠身,恭敬地稟告。

林婉兒蹙眉,如此恭敬的雲容讓她完全不適應。

“姐姐快平身,殿下呢?”林婉兒攙扶起雲容來,依舊緊蹙眉頭。

“殿下在書房中,正同唐大人飲茶醒酒。”雲容仍是恭敬地答到。

林婉兒心中一怔,只是,還未緩過神來,腹上一陣疼痛瞬間傳來,一口鮮血頓時噴口而出。

“啊……”身旁小丫鬟一身尖叫,卻沒了尾音,分不清是小姐的血濺到了她身上,還是自己流了血,雙瞳瞪大,保持著一臉驚恐,卻再也動不了了。

“為什麽……”林婉兒捂著腹部的傷口,一手撫在一旁的案幾上,亦是一臉驚詫,不敢相信。

“稟太子妃,因為您知道太多了。”雲容仍是恭恭敬敬,收起了手中的匕首來。

林婉兒突然笑了起來,“那你呢?雲容……你是知道最多的……”

同為女人,雲容同殿下之間的暧昧她當然看得出來,只是她沒有能力去揭穿,也不敢去捅破,只想相安無事,安安分分當她的太子妃,只是,為何、為何殿下容得下雲容,就容不下她呢?

“我的命一直都是殿下的。”雲容仍是淡淡地說到,卻有些走了神,她確實是知道最多的。

“為什麽要讓我知道……為什麽……”林婉兒已經支撐不住,身子沿著案幾緩緩滑落了下來,腹上的傷口血流不止,整個人癱倒在地上,鮮血將一身大紅衣裳染得妖紅異常。

她寧願什麽都不知道,死於刺客之手,也不願意死在雲容手上,殿下這一個多月來的悉心照顧,統統都是假象!

雲容蹲了下來,看著林婉兒一臉蒼白,雙眸輕合,仿佛睡著了一般,卻依舊美地傾國傾城。

“因為,殿下喜歡讓人死得明白。”話語中透著惋惜,將手中幾近透明的紙鳶輕輕放在她身旁,這才起身,身影一閃,消失不見,而屋外打鬥聲已漸漸停了。

093究竟是誰

93究竟是誰

書房中。

無情奉上茶來,一身合身的黑衣,卻沒戴蒙面,唐夢看似無意地瞥了他一眼,便又收回了視線,甚久不見,這孩子似乎還長高了不少,也不似以前那麽清瘦了。

淩司夜端起茶盞來,輕抿了一口,眉頭微蹙,看向了無情,不悅地道:“這茶是誰煮的?”

“殿下,是無情親自煮的。”無情連忙上前,面對笑容,雲姨沒空,只得他親自上陣了,殿下的口可叼了。

“換一壺來。”淩司夜放下了茶盞。

“等等!”唐夢卻開了口,道:“這茶正合微臣口味,清淡極了,不知殿下可否留給微臣?”

“唐大人若是喜歡這茶,日後多到東宮來坐坐,讓無情專門煮給你喝便是。”淩司夜揮了揮手,無情才有退到了一旁。

“殿下這宮裏不乏煮茶能手,既然殿下不喜無情煮的茶,幹脆把無情讓給微臣,省得微臣日日尋借口來討茶喝!”唐夢調侃道,眸中卻透出了一絲認真來,無情方才的笑容,讓她頓時不安起來。

“這倒是個好主意。”淩司夜笑了起來,對身後無情道:“難得唐大人看得上你,日後你就跟著唐大人吧。”

“殿下,無情若是犯了什麽錯,您大可懲罰無情,求殿下留下無情!”這一回沒了笑容,很是慌張

唐夢心中一怔,這孩子中了什麽邪了,竟不想離開淩司夜。

“唐大人,看樣子不是我不放人,是你沒這個福氣了!”淩司夜一臉惋惜。

唐夢淺笑,道:“微臣自是沒有這福氣照顧這孩子的,難得他對殿下如此衷心!”

話裏的話,兩人皆心照不宣,唯有無情不解,卻不敢多問,若是殿下真想趕他走,他也不會走的,雲姨待他那麽好,就像娘一樣。

淩司夜眸子掠過不悅,端起茶盞來,沈著眸子不再說話,那麽久了,洛觴也該來了。

“無情,你可記得自己的生辰?”如此她沒記錯,應該是今日了,仲月十五,那個冬天雪可大了,亦是她穿越到這個國度來,過的第一個冬季。

無情只是看了她一眼,沒有開口。

“無情,唐大人問話呢。”淩司夜懶懶地倚了下來,他開了口,無情上前來,恭敬俯身,答到:“無情不知。”

養父養母都不知,他又豈會知曉?家中清貧,並不會在意生辰之事。

“為何不知?你父母呢?”唐夢一臉納悶,蹙眉問到,見淩司夜的不悅,她就越發的想刺激他,明明是自己的親生兒子,他卻可以一副不知情的模樣拿這五歲的孩子當下人使喚。

淩司夜喝著熱茶,眸子掠過冷笑,並不做聲。

“無情不知生父生母為何人,只有養父養母,雙親被奸人所殺,是殿下救了。”無情心中納悶,隱隱記得這位大人曾經問過他同樣的問題的。

淩司夜仍是氣定神閑,唐夢心中冷笑,繼續問到:“可知奸人是何人。”

“一個黑衣人。”無情答到,說著小手伸到唐夢面前,“他有這個。”

唐夢微微蹙眉,這是鮫人珠。

而無情又伸出了另一手來,小手打開,笑得一臉天真,對唐夢道,“還有這個。”

唐夢極力想掩飾慌張,卻如何都掩飾不了,是紙鳶,同方才淩司夜手上的一模一樣,唐影的紙鳶!

淩司夜瞇眼,將唐夢的反應盡收眼底,究竟何人,能這般輕易地打破她那份悠笑自若?

094自作孽

94自作孽

“唐大人你認得這紙鳶嗎?”無情仍是天真地笑著,帶著稚氣,一點兒也看不出什麽異常來。

唐夢卻是大驚,這個孩子,今後她不得不防了。

淩司夜果然一直在追尋當年出現在相府中的那個黑衣人,只是,唐影的紙鳶為何會落在他手中,為何唐影一句都沒同她提起過呢?

“唐大人……”淩司夜故意拉長了語氣。

唐夢緩過神來,取過無情手上那紙鳶來,看了看,道:“殿下,微臣方才就認過了,這東西,微臣是頭一回見到。”

“是嗎?”淩司夜懶懶起身來,一臉嘆息,道:“本太子還以為唐大人能提供什麽線索呢,這紙鳶的主子犯下的可不止一件案子!”

“看樣子殿下對這紙鳶的主子頗為關註,不知這人都犯了哪幾件案子能引起殿下的註意呢?”唐夢銳瞳微瞇,一絲陰鷙一閃而過,稍縱即逝。

“還是等洛大人來吧,本太子也不甚清楚。”淩司夜親自倒了一杯茶遞了過去。

唐夢接過,淩司夜卻不放手,瞇眼鎖視她,低聲道:“此人罪大惡極,若是落入本太子手中,本太子定會嚴懲不貸的!”說罷才放開了茶盞。

“看樣子,殿下不僅對此人關註有加,似乎還恨之入骨,不知他哪件案子觸怒了殿下?”唐夢輕抿了一口茶,已恢覆了一貫的悠若。

“不急,過去看看便知了。”淩司夜緩緩瞇起雙眸,一臉無害的笑,說罷懶懶起身,意味深長地看了唐夢一眼,便朝門外而去了。

唐夢連忙起身跟了出去,只覺得一股怒氣翻湧而上,她明白了!這就是他口中的壓軸好戲!

新房並非淩司夜的寢宮,而是另行建造的一件屋子,就在花園中緊挨著雲容那木屋,此時園中已經圍了禁軍,天幀帝親臨了。

淩司夜沒在理睬唐夢,快步走了過去。

“父王!”站在一旁,神情甚是認真,自小便是演戲的高手,在他面前神態變幻自如,心中卻依舊小心翼翼著。

“你去哪了?”天幀帝始終盯著前方那書名垂死掙紮的黑衣刺客,話語中隱隱透出了不悅。

“兒臣無能,大理寺卿被殺。”

天幀帝驟然轉身,眸子淩厲,一臉風雨欲來。

這時,四名禦前侍衛趕來,齊齊下跪,稟道:“皇上息怒,太子盡力而為了,一幹刺客皆已被射殺。”

唐夢悄步走到一旁,同幾位禁軍領將站在一起,聽得禦前侍衛如此稟告,心中大驚,淩司夜竟能收買了天幀帝的禦前侍衛!這宮裏究竟有他多少心腹!?

“為何不留活口?”天幀帝冷冷地問到。

“稟皇上,這幫刺客各個武藝高強,大理寺卿死後,屬下才令弓箭手射殺,否者未定能擒得到。”年長的狄侍衛稟到。

“司夜可有受傷?”天幀帝眸子的淩厲這才隱了去。

“兒臣沒事,救婉兒要緊。”淩司夜說罷便要上前,卻被天幀帝攔了下來。

“不用去了,傳令下去太子妃薨,著國喪之禮下葬。”天幀帝淡淡地說罷,便轉身離去,而洛觴從一旁而來,蹙著朝淩司夜搖了搖頭,急急跟了上去。

095終是瞞過

95終是瞞過

禦書房。

天幀帝沈著眸子,一室寂靜地可怕,誰都不敢輕易開口,淩司夜不似往常那副慵懶模樣倚在榻上,而是一臉嚴肅同洛觴一起侯在一旁。

良久,門外傳來急切的腳步聲才打破了這份寂靜,來的是新上任的禁軍統領吳大人。

“稟皇上,留下了十多個活口,已經壓入天牢審問了!”

天幀帝這才擡起頭來,看向了洛觴,“之前你不是同本王保證萬無一失的嗎?”

獵場刺客一案進展洛觴皆如實稟告給天幀帝,東宮今夜這場埋伏他亦是清楚的。

洛觴出列,揪著眉頭,跪了下來,道:“皇上,微臣辦事不利,請皇上降罪。”

布局地如此嚴密,卻沒想到大理寺卿會遇害,更是低估了這幕後之人的能耐。

“拖出去,斬。”天幀帝毫無一絲遲疑。

洛觴並沒有一絲掙紮,太子妃和大理寺卿兩條命夠他死一萬次了。

淩司夜微籠眉頭,卻始終不敢開口,而一旁始終跪著的吳大人始終低著頭。

“皇上!皇上開恩!”倒是四名禦前侍衛一齊跪了下來。

“皇上,此案錯綜覆雜,一直由洛大人負責,待洛大人查出幕後真兇再問罪斬不遲。”說話的仍是那年長的狄大人,跟在天幀帝身邊那麽多年,說話自是有一定分量的。

“父王,婉兒死得不明不白,若真是因為相府失竊一案引來一場劫難,兒臣代婉兒請求父王查明真兇!”淩司夜也開了口。

“皇上,微臣……”洛觴也忍不住開了口,卻被天幀帝冷冷打斷。

“來人啊,還不拉出去!”低沈的犀瞳中隱著滔天的怒意,眾人再不敢開口,眼睜睜地看著洛觴便架著出了禦書房。

“司夜。”

“兒臣在。”

“婉兒是你母妃欽定的太子妃。”

“兒臣知道,兒臣也……”

“朕不希望有第二個太子妃,你明白嗎?”

“兒臣明白。”

“回去吧,此案無需你再插手了。”

“是。”

淩司夜恭敬地退了出去,唇邊泛起了一絲冷笑。

太子妃?他已經沒打算再要太子妃了。

屋內只剩下了四大禦前侍衛和徐公公,天幀帝把玩著手中那透明一般的紙鳶,對一旁徐公公道,“去把唐夢忙叫來。”

“是。”徐公公不敢怠慢,只是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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